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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的日本仔(中篇小说)张宝同20171222
虽然逃离了鬼子的炮楼,摆脱了鬼子兵的摧残,但是那种魔窟般的经历却给韦绍兰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她白天不敢下山,害怕再次被鬼子抓去,夜里老是被噩梦惊醒。孩子的离去,又给她以沉重的打击,加剧着她心灵的伤痛。她过去是个情怀开朗,爱说爱笑的女人,不但人长得清明秀丽,而且人也聪明灵慧,村里的大闺女和小媳妇都喜欢和她在一起扎堆闲聊,就连那些结了婚和还未结婚的年轻男子也都喜欢在她面前说句俏皮话,逗着她开心地快乐一下。可是,自从韦绍兰从炮楼里逃出来之后,人们对她的态度就突然地变了。不但过去常常和她扎堆闲聊的年轻女人不再靠近她,就连那些老是喜欢在她面前打情骂俏的男人也老是远远地躲着她。好像一靠近她,就会被什么病菌传染上了。
其实,被改变了的不只是别人,还有她自己。在经历过那场恶魔般的摧残和噩梦后,她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韦绍兰了。那个年轻漂亮和乐观开朗的韦绍兰已经死了,而现在的韦绍兰是一个受尽凌辱和折磨,从地狱中死里逃生出来的充满着恐惧感的鬼魂。
每天晚上,她只能在紧紧地搂着丈夫的情况下才能入睡,可是,入睡之后,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就心惊肉跳,很久很久不能入睡。这时,她地想起那些在鬼子炮楼里所遭受的羞辱和摧残。丈夫对她还算是宽宏大量,每到这时,总是耐心地搂着她,安慰着她,让她能慢慢地入睡。
可是,还没等她从噩梦中摆脱出来,孩子又死了。这无疑是对她的又一次沉重打击。看着她常常独自的流泪,丈夫罗讵贤就好生安慰着她说,“别难过了,孩子没了,咱们再生一个。”可是,她却悲哀地摇着头,因为在遭受了那种摧残和恐惧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生育能力。因为她知道那些在烟花柳巷中以卖身为生的女人,最后差不多都丧失了生育能力。可她们只是卖身,而她遭受的却是最惨无人道的魔鬼般的摧残。所以,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一生都已经毁了,已经垮了。
丈夫并没有像她那样悲观,总是关心着她安慰着她,希望她能重新地振作和恢复。可是,她却不想欺骗丈夫,一天,她听丈夫对她说,“你好好地静养和恢复,等你的身体好了,我们再生一个,而且生个男孩。”可她悲哀地说,“我怕再也生不了了。”丈夫一惊,问,“怎么生不了了?”她无法回答,因为她说不出口,这是女人最难回答的问题。她摇了摇头,只是说着,“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可能真地再也生不了了。”听着她的话,丈夫虽然不得其解,但还是显出了悲观之色。
眼看就要过年了。可是,住在山洞里的人们还是不敢大着胆子回家。不能回家,过年少去了很多的意义。但是,毕竟是一年只过这一次年,各家各户还是都在做着一些准备,好给自己的枯燥和难熬的日子添些色彩。可是,罗家却因为韦绍兰从鬼子炮楼里刚逃出来,而且孩子也才刚刚地死去,家人都沉浸在悲哀之中,所以,也没有人张罗着要过年。看着别人家出外买这买那的,罗家竟然什么也没买,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过年。
在鬼子炮楼里的遭遇和女儿的夭折,成为韦绍兰这些天来一直无法摆脱的恶梦。所以,这个年过得非常地心酸和痛苦。年后没几天,韦绍兰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月经了,她就不停地回想着到底是什么时间开始没有的。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起来了,她在被抓进鬼子炮楼的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鬼子强行要她陪鬼子睡觉,可是,她说她来了月经,鬼子不信,就把她的衣服脱了,直到看到了她裤子都被鲜红的血湿透了,才放过了她。那些天里,她一连有三四天没有被魔鬼所践踏,所以,她就老是想着自己能一直有月经,这样就可以摆脱魔鬼的侵扰和摧残。可是,从那之后,她好像又来过一次月经,具体日子她已记不清了。而从那时到现在至少已经有两个来月了。也就是说她已经有两个来月没有来过月经了。
这样一想,一种巨大的恐惧感顿时弥漫在她的心头:她怀孕了!她怀上了日本人的孩子!这个想法像一颗炸弹在她的脑子里爆炸。她想她怎么会怀上日本人的孩子?真是作孽呀!为了想证明一下这个想法只是她的一个误判和错判,她把手伸在衣服里面,摸着自己的腹部。她摸了好一会,还是感觉到腹部明显的隆了起来,像是怀孕了有两三个月。虽然怀孕两三个月并不是那么地明显,却能明显地感觉出来,因为她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和体会。
本来,在鬼子炮楼里的遭遇和女儿的夭折就像一股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里,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又怀上了鬼子兵的孩子,这让她充满着伤痛的心中又增加了许多新的恐惧。她没敢把这事告诉给丈夫,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等诊察出来真地怀孕了,再告诉给丈夫。可是,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事实在证实着她真地是怀孕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肚子里的孩子在跳动,跳得让她心惊肉跳,心慌意乱。有时正睡在梦中,就被那孩子的跳动给惊醒了。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孩子开始让她心魂不定,寝食难安。她觉得必须要把为事告诉给丈夫。
那天,她把丈夫叫到山洞外的一片无人的地方,冷静地对丈夫说,“我有件事想对你说。”因为害怕丈夫会发火和暴怒,她才把他叫到这里。这里没人,她不想让别人看着他们争吵。
丈夫有些莫名其妙,问,“有啥事大不了的,非要到这里来说?”她很严肃很认真地对他说,“我可能怀孕了。”丈夫一听,高兴地说,“好啊,我们又可以有孩子了。”说着,便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要亲吻她。她冷静地把丈夫推开,说,“你也不问我怀孕多久了?”丈夫就问,“多久了?”韦绍兰低着头,说,“可能有两个月了。”丈夫一听,眼睛就迷茫起来,他一边想着一边算着,然后就说,“这样说,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因为妻子被鬼子兵抓走了三个来月,才刚回来十多天。这样一算,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咋说也不会是他的。
韦绍兰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不是你的,是那该死的日本人的。”丈夫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蔫了起来,恼怒地骂道,“你干的好事。”韦绍兰平静地说,“是的,可是在
日本鬼子抓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丈夫回道,“我在给人家上房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韦绍兰说,“就因为你去给人家上房梁了,所以,我才让日本人给抓走了。你知道我在日本人的炮楼里受到了多么大的折磨,我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万幸了。那个东窝村的女孩现在还在日本炮楼里让日本人日夜糟塌呢。”接着,她又说,“那天下午,我不想离开山洞回家,可是你为了想跟我睡觉,非要让我回村。要不是那天回村,我哪能被鬼子抓去,遭受到这大的祸害和罪孽?”
听着她这些话,丈夫低着头,半天没说一句话。许久,韦绍兰就问,“情况就是这样了,你看咋办吧?”丈夫想都没想说,“这个孩子我不要,你快快地打掉。”韦绍兰说,“我听你的决定,你说咋办就咋办。”就这样,夫妇两人就把这事给决定。